程峰抓了把瓜子蹲在角落漫不经心地啃起来，再慢慢靠近竖起耳朵，熬了半天愣是没听清楚那两人窃窃私语的内容。
只依稀听见了几个单词，脚印，不妙，赶紧......
从向羽沉重的表情和关爷无奈的模样看来两人是在讨论前些日子在村郊发现的那些丧尸脚印，他想起向羽交代过他，此事万万不可大肆宣扬。
用不着那妞儿的特别交代，程峰心里自有轻重，如今的渔村算是这片土地上的唯一一个像个样的人类家园，妇女孩子居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人心稳定对于渔村来说十分重要。
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两人终于停止交谈。关爷一把扶住把手艰难地站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程峰，“小伙子你们这次收获不错啊。防空洞里的事情向羽已经跟我说了，那批武器来得正是时候！”
被人这么一夸，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道：“都是向羽的功劳，我就是出了点力气。不过，您说的正是时候，我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水塘里出现脚印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了，昨晚我和关爷想了一晚上，都弄不太明白，倒是你在防空洞里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向羽冷冰冰地坐在程峰身边，直直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吊儿郎当啃着瓜子的模样，“你我初遇是在玉米地附近的小湖边，那个时候的追杀你的丧尸根本没有踏水的能力，活着说它们对水仍然心存畏惧。可为何才过了整整一个月，水塘里就出现丧尸脚印？”
“而且尸血似乎也越来越起不到该有的作用了。我醒来的时候因为尸血裹身才侥幸逃过一劫，但后来我发现丧尸也分劣质和优质，那些生前嗅觉灵敏，动作灵敏，身体素质好的人在变异后明显比那些弱者更强大。”
程峰继续啃着瓜子，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强大？”关爷弄不清他话里有话的寓意。
“那些更为强大的优质丧尸表现为不再惧怕浅水，能区分人血和尸血，当然有的丧尸还能互通信息，意思就是它们仍然可以通过嘶吼的方式来支配或者要求同伴！”
“互通信息？”
关爷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脸色也原来越难看：“你说的都是真的？互通信息，这个词我是头一次听到，如果是真的，那......”
他闭上双眼痛苦地摇摇头，如果那些怪物之间真的像人类一样能够相互传递信息，相互支配语言，那才真是人间炼狱的开始。
到时候他们对面的敌人就不仅仅是丧尸，而是一群通晓语言，拥有思维，能够社交，甚至拥有智慧，没有痛觉，不知生死的高智商怪物，届时，才是人类真正灭亡的开始......
看出关爷心底的担忧，向羽伏过身子：“这一切目前都只是猜测......”
“不，或许不是猜测！我有预感，那些吃人不眨眼的怪物有可能，有可能......”关爷缓缓睁开眼。
“有可能正在进化！”程峰顺着关爷的语调，把纠结在心底多日的思考终于一口脱出。
“正在进化！”
向羽不可置信地左右看着两人，脸上布满惊悚。
“是的，正在进化！它们或许能够像人一样，像这大自然的千千万物一般，会进化也会优胜劣汰。”
“可这些明明都是死人，人死后身体内的细胞出于死亡的状态是不可能继续存活，也不可能继续运转的，更别提什么进化了，简直太荒谬可笑！”
向羽摇摇头，嘴角吐露一丝笑意，这个结果是在她的意知内无法接受的。
“我同意程峰的看法！”
关爷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背着双手朝村委入口那颗百年榕树望去，眼里满是哀伤。“只有这个结果附和目前我们所有的推理。”
“所以关爷，这渔村是真真不能再待下去了啊。被毁灭，那是迟早的事！”程峰拍拍手指的瓜子壳儿，索性站起来走到关爷身边，加重了语气。
他知道这么说务必激起很多人的怒气，但只有揭开真相才能让大家看清事实：“撤离，是绝对不能再拖延了。这些丧尸没想到进化得那么快，如果我们不趁现在做好撤离的计划，恐怕到时候根本没有还击之地！”
关爷点点头捋捋胡子：“程峰说的没错，大家的思想工作我会看着办的。除了那批武器你们还发现什么？”
“一个名字。”向羽看向关爷，“孙洪时。”
“孙洪时？”关爷微微张开嘴，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您认识？”程峰侧过身问道。
“他是个人物。我应该早就想到他！你们怎么会提起这个人？”
“他在防空洞里留了一张名片，很明显他去过那里。这些武器或许就是他同意运送过去的。”程峰继续解释着。
“孙洪时......这个人是索西研究院的领军人物，是院长也是技术总监。他还有个女儿跟他一起潜心研究病理干细胞，叫孙心影。”
“孙，心影？”
程峰皱起眉头，看着向羽，两人颇感惊讶。
“孙心影不就是你梦中的那个女人？”向羽投去不解的神色，“你和这父女的关系看来不一般。”
“我记得从曾经叫她师妹，如果她是孙洪时的女儿，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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